「真他媽的見鬼了!」
謝勝紘盯著那倒掛在十三樓外牆上的屍體。他是第一個趕到現場的刑警。縱使他有著185公分的身高,但是這樣抬頭看著十三樓──如果是個女人,活著的女人可能心情會比較好一點。被人稱作阿勝的他十幾年來都沒有什麼女人緣,往往認識了一個略有好感的女生,結果不是人家已經名花有主,就是把他當成大哥;所以面對一具腸子從嘴巴掉出來的男屍,還是在這10度左右的寒流中,實在是一件非常令他覺得疲勞的事情。
「媽的,幹!是哪個他媽混蛋大費周章的把人掛在那邊啊?」阿勝低聲暗罵。
屍體的位置高高掛在十三樓兩戶人家的窗戶之間,也就是窗戶與窗戶之間的大樓外牆上,但這就是個很麻煩的問題。
畢竟那屍體得先從外牆上弄下來才能進一步的確認身分,但是這麼一來,不管這牆壁是不是第一現場,命案現場總是被破壞大半。謝勝紘從他十多年來的刑警經驗告訴自己,這犯人分明是在跟警察司法單位挑戰。而且沒人知道那屍體是怎麼掛上去的。
「媽的,蜘蛛人喔?幹!」一大清早就被挖過來現場,令阿勝有著起床後情緒異常症候群的症狀,那碎碎念的抱怨聲連隔離在「犯案現場.禁止進入」黃條子外的民眾都聽得到。
確實,除非真的要把那一排血手印當作是個證據,證明那個殺人犯是個蜘蛛人,就這麼跟壁虎一樣爬著垂直的牆壁把人掛上去──擺明是故弄玄虛嘛!
看著兩個鑑識組的同僚正在採集手印上的血液與指紋樣本,伸出的手只戴著薄薄的橡膠手套,寒風中還不住發抖,然後眼光又沿著那血手印一路往上,阿勝這才想到要來支援的消防雲梯車怎麼還沒來?
跟他搭檔的于威大老遠就聽到他的咒罵,輕輕穿過人群拉起黃條子到他面前,隨手就丟了一個紙包的燒餅給他,抬頭看了其他員警弟兄正在想辦法弄下來的屍體,說道:
「你剛剛說的那個混蛋不就是我們得找出來的人嗎?」
于威邊說著邊咬了燒餅一口,手中袋子裡還有兩杯豆漿。自從轉調到刑事組,這三年來已經很認命的能把看到的屍體當成一種「身外之物」,感覺大概就跟豬肉攤上的差不了多少,而且現在還在頭頂上晃來晃去的屍體也實在看不清楚什麼。
「反正刑警的工作就像是金田一或是柯南一樣,總是會伴隨數不完的死人跟奇怪的事情。」于威總是這樣自嘲著。漫畫中金田一是一個故事死一堆人,柯南則差不多是一集死一個到兩個,這兩個名偵探真是應該改為名死亡製造機,但是漫畫中的那些犯人似乎總有些不可告人的悲傷過去,就不像現實中那些混蛋趕來投胎的。
「他媽的混蛋就是混蛋,搞那麼麻煩幹麻?」謝勝紘啃了一大口燒餅。「他到底是掛在什麼東西上?」
「誰知道?從那兩邊的窗戶爬,不管是哪一邊都勾不到那個屍體,剛剛鑑識組的一個弟兄還差點掉下去,所以現在跟轄區的人在那邊傷腦筋。」
(未完、待續……)
2008年1月25日 星期五
《意識》(02)
2008年1月24日 星期四
《意識》(01)
事情是怎麼發生的,沒人知道。
警察拉起了「犯案現場,禁止進入」的黃條帶圍了又圍;當然了,除了在現場的警察以及陸續趕來的警察之外,還有附近看熱鬧的居民、各家電視台的記者、SNG轉播車、甚至馬路對面還有個道士開始設起了香案……
劉叔坐在救護車邊接受記者短暫的訪問,他手中端著熱騰騰的咖啡,有點兒像美國電影一樣,雖然劉叔他不太愛喝咖啡。
一早,多年來每天晨跑的劉叔依照往常地經過那天保大樓的樓下,前兩天新聞才報導會有大陸冷氣團下來,他卻像是展現他的健康似的,那消瘦卻結實的身體上還是只套著一件單薄的獅子會T恤加短運動褲。
不料才轉過一個花圃,迎面襲來一振刺骨的寒風終於令他哆嗦起來,甚至有些許的冷雨輕輕飄了他一面,他忍不住「哈哧」一聲,伸手揉去鼻水,卻發現手指上沾了點血跡。劉叔大感納悶了,不過是個噴嚏而已,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流鼻血?不經意地看見花圃邊的牆壁上有紅紅的印子,他這幾年晨跑下來,自認這邊一草一木都算熟悉,以前怎麼沒注意到過這有個印子?他瞇著眼睛仔細一看,黃黃的路燈照耀下,卻是個血紅的手印。
劉叔大吃一驚,那手印還不只一個,而是往上每隔一段距離又一個,就這麼沾在天保大樓的外牆上,循著那手印往上、往上,那手印愈來愈小,然後,劉叔看到一個人就這麼倒掛在十幾樓的牆壁上,還有一條繩子在空中被風吹得晃來晃去。
又是一陣對流風吹來,那繩子又擺動幾下,些許水滴從繩子滴落,飄了劉叔一臉。
他張大了口呆愣著。劉叔終於明白灑在臉上的不是雨滴,而是血滴……
(未完、待續……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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